王志vs白巖松:怎樣的大智慧和小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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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這個題目就有點為難, 有好事者列出了CCTV新聞節(jié)目主持人的五大小生(其實我寧可把他們叫成五虎將,叫小生多少有些面),幸運的是王志和白巖松都位列其中。以出道遲早和名氣大小論,白巖松無疑在王志之上,但是,王志象一個后勁十足的實力派,就如同他的憨厚形象一樣,敦敦實實,雖然不是一夜之間紅遍天下,但是相信所有觀眾只要見過他的節(jié)目,就會留下深刻印象,難以忘懷,王志就是這樣以他的每一個節(jié)目一點一點侵占觀眾的記憶庫,擴大自己的影響,不知不覺中,王志成了CCTV最好新聞節(jié)目主持人之一。 白巖松呢?以在觀眾中的影響來說,白巖松的情況正好和王志相反,東方時空出世,開啟了中國電視新聞改革的大門,也造就了幾位紅極一時的主持人,所謂四大國嘴:白巖松、水均益、敬一丹、方宏進就從那個時候誕生了。一個個精彩的節(jié)目,一場場聲勢浩大的直播,讓白巖松聲名鵲起,朱镕基記者招待會結(jié)束后,白巖松那句“明天中國的股市又要大漲了”的點評,讓人記憶猶新。白巖松的那本除了書名和照片沒給我留下一點印象的暢銷書《痛并快樂著》據(jù)說銷了幾十萬冊,他紅遍了大江南北,紅得借用他尚在呀呀學(xué)語的兒子的名義都可以賺大錢的地步。 但是,也是在不知不覺中,白巖松睿智大氣的特質(zhì)逐漸地消失了,變得有些架子,我們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他的架子是什么時候端起來的,但是我們倒是可以循著他的思路,看看他的心態(tài)方面有那些變化。在CCTV,有一句流行很廣的玩笑話:一看到白巖松來了,就會感到這世界上可能又要發(fā)生什么重大事件了,而要是崔永元來了,大家又會覺得什么事都沒有了。這雖然是一句調(diào)侃的話,倒是非常形象地說明了兩個人不同性格。白巖松的性格就是這樣嚴肅端莊不茍言笑的嗎?其實未必。據(jù)接近白巖松的人說,白巖松其實是個非常寫意,甚至有些油滑的人,CCTV的一些內(nèi)部聚會性質(zhì)的聯(lián)歡在白巖松手里顯得瀟灑隨意的很,但是在我們所能夠見到的所有節(jié)目中,我們倒是的的確確看到,白巖松都是一副沉思凝重的模樣,那種憂國憂民的情形讓人心情老是放松不下心來,觀眾要是沒有跟著他痛苦憂思就會很別扭。也許開始的時候,這種端莊甚至拘謹還只是節(jié)目的要求,白巖松的凝重也會只是偶然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特征,但是,久而久之,這種某些節(jié)目的特殊要求,變成為所有節(jié)目的統(tǒng)一格式,偶然的性格閃現(xiàn),變成了一種必然的性格走向,于是乎,白巖松的主持風(fēng)格有了很大的改變。在此后的節(jié)目中,他自覺不自覺地強化了這樣的觀念和感覺,性格和風(fēng)格被逐漸固定下來。 白巖松的架子就這樣端了起來。而且,一端起來,就再也沒有放下來。至此,白巖松從松到緊的轉(zhuǎn)變基本完成,從時間上說,比王志完成從緊到松的過程要早得多,或許王志那份舉重若輕的功力還遠沒有修煉到家,但是白巖松倒是實實在在凝固成了那付思想者的雕塑。 其實,如果我們把王志和白巖松的比較僅僅停留在這樣的層面上,那還是很淺表的。因為人們完全可以把它僅僅看成是一種個人的風(fēng)格,就象有人習(xí)慣用右手,有人習(xí)慣使左手一樣。我們想要分析的顯然不是這個問題。 我們要探討的是這樣一個命題,怎樣的主持人才是被大家喜歡的?;蛘叻催^來說,一個被觀眾喜歡認可的主持人是怎么成長起來的。 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命題,要說的也很多,我只是想主持人的出身問題。 中國歷來注重出身,講究個正統(tǒng)與否,講究個來歷,在封建社會,那是個貴胄血統(tǒng),在文革中那是根主正苗子才可能紅,當(dāng)然,這和王志與白巖松都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想說,從出身而言,王志和白巖松有著同樣的經(jīng)歷,那就是當(dāng)過記者,白巖松做過不少采訪,而且從電臺、報紙到電視算是多面手了,上了電視的賊船后,特別是當(dāng)了東方時空的總主持人以后,的確也是吹起了強勁的新風(fēng),他來到了幾乎每個重大直播活動的演播室,越坐越穩(wěn)當(dāng),可惜的是,以后,在各種大新聞的現(xiàn)場,就再也見不著白巖松的身影了。印象中,最后一次出現(xiàn)場是在1997年的香港回歸直播報道,當(dāng)時白巖松來到了羅湖口岸的分界線,目睹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的軍車越過分界線踏上了香港土地的那一刻。直到現(xiàn)在我們再也看不到白巖松去過那個新聞事件的現(xiàn)場。 而王志就不一樣,也許王志沒有更多的經(jīng)歷,在CCTV他沒有做過其它欄目,一個《新聞?wù){(diào)查》王志一做就是幾年,和他一起來到欄目的,剩下的也就只有王志了,但是他與那個組織偷渡的蛇頭的斗智斗勇,與敢于打破藍田神話的小人物劉姝威的對話,對那個居然殺死生身母親的中學(xué)生徐力內(nèi)心世界的探究,直到最近,他戴上大口罩,來到廣州SARS疫區(qū)對病人和醫(yī)務(wù)人員的采訪,至今讓人津津樂道。誰也沒有說王志是一夜之間由黯然晦澀突然而變得金光燦燦,但是誰也不能否認,每一次的采訪,王志都在鋪就自己成功的臺階。不要小看這樣的采訪經(jīng)歷,這樣與各色人等的交鋒,完完全全是一種智力的角逐,心智的比拼,記者所得到的不僅僅是對新聞事實的認識,更重要的是對新聞價值的感覺,那些對新聞的更深層次的剖析只能來自對那些事實的更深認識和感悟,白巖松少了這些,就等于少了更深的內(nèi)涵,少了支撐的骨架,所以白巖松只好借助硬硬的外殼,把自己已經(jīng)算是不小的身軀撐起來—我們可以想見,這樣的支撐顯得多么的軟弱無力。王志則因為有了那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壘砌起來的基礎(chǔ),顯得內(nèi)涵深邃,后勁十足,似乎有些愚鈍的外形留給我們的是大智慧,遠比白巖松那點小聰明要耐人尋味。 說王志和白巖松的對比,至少給我們這樣的幾個啟發(fā): 一、新聞節(jié)目的主持人靈感來自新聞,離開了新聞本源,他們就什么都不是。不要希望有什么奇跡,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重大新聞事件考驗的人能夠撐起主持人的責(zé)任。不要試圖離開新聞本源,那是一條死路,因為那樣無異于讓魚兒離開水,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二、太陽每天都是新的,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新聞更是一樣,主持人必須每天感受變幻莫測的時事,及時汲取新鮮的新聞營養(yǎng),不要指望吃了一噸飯管它十天半月甚至一年兩年。否則,他永遠只能是一個貧血者。 三、舉重若輕與舉輕若重的確是兩種不同的風(fēng)格,也的確各有千秋,但是,兩相比較,前者永遠比后者顯得雋永睿智,同樣,前者也永遠比后者更有人緣。 四、以一種簡單的比較來說,白巖松停滯不前了,而王志在上升—盡管速度不快,也許僅僅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白巖松還是炙手可熱,盡管有人議論紛紛,褒貶不一,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白巖松現(xiàn)場的掌控能力,那份沉著自信為他贏得了不少印象分,但是,當(dāng)我們把目光投射到以后的若干年,我們沒有更多的理由保持現(xiàn)在的這份樂觀,以一種變化的眼光來看,我們也很難做出簡單的誰行誰不行的判斷,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越接近新聞本源越具備了成功的條件。(新浪傳媒論壇 td5799000 原作)